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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月色遮掩, 姜淶貓著身子動作輕柔地推開了門，客廳裏漆黑一片，她松了口氣。
誰知剛換完鞋, 手機短信“叮”的一聲響起, 與此同時，頭頂刺眼的燈光亮起。
姜淶心裏一驚，下意識朝著樓梯口望去，果然看見葉清雲穿著睡衣站在那盯著她看。
姜淶身子一顫，反應過來後訕笑一聲岔開話題：“媽，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
葉清雲打量了她半晌, 踏著步子緩緩下樓, “口渴了，下來喝水。”
姜淶哦一句, 拿起衣服準備上樓，剛踩上第一節樓梯，葉清雲聲音自身後響起：“你剛才出去見誰了？”
姜淶楞在原地，心撲通撲通跳, 回頭，眼神不自在地落到她身上：“就...冉冉啊，她十點那會給我打電話, 說她一個人太無聊了, 而且慶祝跨年嘛，本來就應該熱熱鬧鬧的，但是她一個人在淮安, 離家又遠, 所以我想了想，就決定出去陪陪她, 我們倆還吃了頓燒烤。”
姜淶自小就不太會說謊，只要一撒謊就心虛，都不用測謊儀，眼神一瞅就瞧出來了。
葉清雲端著杯溫水靠在桌角，聽完她的話也沒說信不信，片刻後，她放下杯子淡淡道：“行了，去睡覺吧。”
“好，媽媽晚安。”
姜淶轉身，暗自拍了拍胸口沒敢停留，迅速上樓。
**
“林叔，我手上這批品，我敢保證，純度絕對高，你要是真心想要，價格都好商量。”
林生為看著長桌對面肆無忌憚抽煙的男人，喜怒藏在心裏，他轉了轉手裏的佛珠，起身緩緩開口：
“諾康，你還真以t為我是那些毛頭小子任你哄騙，你現在自身都難保，警局的人開始通緝你，你這會出現，給我這批貨，不是把我也拉下水？再說，你這貨品質好不好我不在乎，但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做生意，就拿出點誠意來，這副模樣在長輩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他說著，繞到諾康面前，擡起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往下壓了壓。
佛珠壓在骨頭上，諾康吃痛，放下搭在長桌上的腿，氣勢滅了幾分：“林叔，真不好意思，您別跟晚輩計較。”
他起身，擡手捏了捏林生為的肩膀：“林叔，咱們合作了這麽多年，我諾康什麽為人你也清楚，不能因為我現在被警局的人通緝，您就不管了是不是，再說了，我知道您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會在這條道上混二十年，那警察本事再大，不也沒抓到您不是。”
諾康見他不說話，放低姿態乘勝追擊：“這樣，我手頭那點僅存的貨我可以送您，這錢我也不要了，我就求個庇護，您放心，您只要這次幫了我，您就是我爹，我親爹，從今往後，您說一，我絕不說二，我一定好好孝順您，您看行嗎？”
林生為笑笑，轉頭看他，“諾康啊，你這見風倒的本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靠山往哪走，你這樣的人，我不敢放心用啊。”
他不想啰嗦，招招手囑咐一旁的勝仔：“行了，廢話不多說，你自身難保，我也要保我的命，這筆生意，我不跟你做，勝仔，送客！”
諾康見談不下來，肚子裏憋了火，礙著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沒敢發出來，只是出了大門後，轉身朝著林生為的方向呸了一口，隨即冷哼一聲：“你保你的命？老子他媽咒你死的快，等著瞧吧，老子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他媽也別想好過。”
“林叔，諾康這人陰狠毒辣，這次交易談判和您的面子算是徹底撕破，您就不擔心他被警察抓住透露您的風聲？”
林生為沒答話，只是指了指諾康坐過的凳子，勝仔反應過來，命人將那椅子拆了當火燒。
他看著院子裏熊熊燃燒的烈火，火光在眼底燒的發紅，片刻後，他暗示道：“透漏，那也要看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先有命活到明天天亮再說。”
—
那次元旦之後，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但三月中旬淮安市有一個藝術節，重大節日武警都需要維持現場秩序，路琛也在抓緊帶隊訓練，忙起來三天兩頭都顧不上她。
但姜淶沒計較，一月中旬過後，學校放假，她休息時間變多，也回到了家裏。
倒是苦了林珂冉，本來想著好好聚一聚，好不容易找著時間，卻被領導揪著加班，美名其曰快過年，註意社會重大新聞，實則就是壓榨。
“我跟你說，我這幾天加班都快加傻了，平時沒這麽多事，一到快過年，社會上什麽重大新聞都出來了，我這兩天來回跑，累死了都。”
視頻那頭，林珂冉頂著兩黑眼圈抱怨。
姜淶忍不住笑：“那是誰之前還信誓旦旦跟我發誓，說要做一個正義的記者，怎麽，這才過去多久就忘了？”
林珂冉哀嚎一聲，“那正義的記者也需要休息好不好，我又不是陀螺，連軸轉還不覺得累，我是人好吧，搞得我最近大姨媽都紊亂了。”
姜淶嘆了口氣：“行吧，那你什麽時候能結束？年前能回來嗎？”
林珂冉從被子裏擡起頭，嗓音嗡嗡的：“不知道啊，我盡量吧。”
她艱難起身，拿過平板看著自己編輯的新聞稿，語氣不快吐槽道，“你說我們領導也是，這不是前兩天山上發現一具屍體嘛，調查之後發現是警察通緝的在逃毒販。”
林柯冉翻了個白眼，“這種人，危害國家危害社會，死就死了，還偏偏要來報道，時事就沒有別的新聞了嗎？這種有什麽噱頭你說。”
姜淶還想安慰幾句，話沒出口，林柯冉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行了淶淶，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工作了，早點忙完早點回去。”
“好，那你自己在那邊註意安全，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林柯冉下床來到桌前，有氣無力打開電腦，隨即看向鏡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拜拜。”
姜淶掛斷電話看向窗外，明月高懸，夜色撩人。
她有點無聊，閑下來腦子就胡思亂想，天馬行空。
也不知道路琛睡了沒。
她收回視線，百無聊賴之際正想找個電視劇看看，手機微信提示響了一聲，是路琛。
【睡了嗎？】
她點開消息，回他：【沒呢，剛和冉冉打完電話。】
路琛：【能接電話嗎？】
姜淶坐起來，翻身下床將房門反鎖後回他：【可以。】
消息剛發過去，那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清了清嗓子：“餵。”
路琛聽到她的聲音，渾身像是浸泡在棉花裏，軟綿綿的，他笑，嗓音低啞：“這麽晚還不休息？”
姜淶看了看時間，“還早吧，才十一點。”
路琛笑一聲，“時間不早了，別熬夜。”
姜淶不服，懟他，“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大晚上的。”
路琛突然沈默了，過了會，他開口，似嘆息，“再不打電話，怕你把我忘了。”
姜淶彎唇，也沒回答，適時轉移話題：“你訓練結束啦？”
路琛：“嗯。”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姜淶等了好一會，語氣透著幾分不解：“你打電話過來怎麽不說話？”
路琛擡手推開宿舍的窗戶，聲音裹挾著冷風傳入姜淶耳朵裏，酥酥麻麻的，一點點揪著姜淶的心臟，“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你說就行，什麽都可以。”
姜淶笑了聲，反問他：“我說你聽著，什麽都可以，大事小事，時間長了你不會覺得煩嗎？”
路琛勾唇：“怎麽會煩呢？我巴不得每天聽到你聲音。”
這話說出來，姜淶還真就不反駁了。
她垂眸想了想，話匣子被打開，將最近的事情全給他說了，包括放假之前學校的貓每天被學生餵著吃了多少貓糧這種小事都全盤托出。
路琛也不打斷，從始至終保持極大的耐性安靜聽著，說到好笑的地方就低低笑一聲。
那語氣特溫柔，聽得姜淶耳朵都發燙。
再回過神時已經十二點，姜淶慌了，催促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明天還要早起訓練呢。”
路琛：“好，你也早點休息，說了那麽多話，等會掛斷電話後喝些溫水潤潤。”
姜淶心裏一暖，溫柔回覆：“好。”
她看了看手機上路琛的名字，又想到剛才兩人說的話，抱起玩偶捂住臉笑。
之前上大學的時候，身邊的人談戀愛，幾乎整天都粘在一塊，形影不離的，她和林珂冉還為此偷偷吐槽過。
這難道不嫌膩嘛，天天在一塊。
那會有個大學室友每晚都和男朋友打電話，絮絮叨叨的說很多事，可後來兩人還是分手了。
那女孩在宿舍哭的天昏地暗，幾人去安慰，那女孩邊哭邊抱怨：
“他說我話太多了，每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總是說些不重要的事情，耽誤他時間，說的話還一點用都沒有。”
女孩可委屈：“可是我倆是異地戀啊，又不是天天在一起，好不容易打個電話，我想維系一下感情還不能分享了嘛，他怎麽這樣啊。”
姜淶在感情方面也不太懂，只能默默安慰她，多的話不敢說，害怕說出口反倒火上澆油。
那件事過去很久之後，她突然看到一句話——“分享欲是最高級的浪漫”。
有了室友前車之鑒，她那會對此就特不屑一顧，覺得有什麽好分享的，分享了對方還找各種借口挑你的短，這不純純多此一舉嘛。
耽誤別人時間還影響自己心情。
可直到這事真正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似乎就理解了，茫茫人海裏，最難遇到的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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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心裏一驚，下意識朝著樓梯口望去，果然看見葉清雲穿著睡衣站在那盯著她看。
姜淶身子一顫，反應過來後訕笑一聲岔開話題：“媽，這麽晚了你還不睡啊？”
葉清雲打量了她半晌, 踏著步子緩緩下樓, “口渴了，下來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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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雲端著杯溫水靠在桌角，聽完她的話也沒說信不信，片刻後，她放下杯子淡淡道：“行了，去睡覺吧。”
“好，媽媽晚安。”
姜淶轉身，暗自拍了拍胸口沒敢停留，迅速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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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我手上這批品，我敢保證，純度絕對高，你要是真心想要，價格都好商量。”
林生為看著長桌對面肆無忌憚抽煙的男人，喜怒藏在心裏，他轉了轉手裏的佛珠，起身緩緩開口：
“諾康，你還真以t為我是那些毛頭小子任你哄騙，你現在自身都難保，警局的人開始通緝你，你這會出現，給我這批貨，不是把我也拉下水？再說，你這貨品質好不好我不在乎，但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做生意，就拿出點誠意來，這副模樣在長輩面前，是不是有些不太禮貌？”
他說著，繞到諾康面前，擡起手搭在他肩膀上，用力往下壓了壓。
佛珠壓在骨頭上，諾康吃痛，放下搭在長桌上的腿，氣勢滅了幾分：“林叔，真不好意思，您別跟晚輩計較。”
他起身，擡手捏了捏林生為的肩膀：“林叔，咱們合作了這麽多年，我諾康什麽為人你也清楚，不能因為我現在被警局的人通緝，您就不管了是不是，再說了，我知道您的本事，要不然也不會在這條道上混二十年，那警察本事再大，不也沒抓到您不是。”
諾康見他不說話，放低姿態乘勝追擊：“這樣，我手頭那點僅存的貨我可以送您，這錢我也不要了，我就求個庇護，您放心，您只要這次幫了我，您就是我爹，我親爹，從今往後，您說一，我絕不說二，我一定好好孝順您，您看行嗎？”
林生為笑笑，轉頭看他，“諾康啊，你這見風倒的本事還是和以前一樣，哪有靠山往哪走，你這樣的人，我不敢放心用啊。”
他不想啰嗦，招招手囑咐一旁的勝仔：“行了，廢話不多說，你自身難保，我也要保我的命，這筆生意，我不跟你做，勝仔，送客！”
諾康見談不下來，肚子裏憋了火，礙著在人家的地盤上，也沒敢發出來，只是出了大門後，轉身朝著林生為的方向呸了一口，隨即冷哼一聲：“你保你的命？老子他媽咒你死的快，等著瞧吧，老子要是被警察抓了，你他媽也別想好過。”
“林叔，諾康這人陰狠毒辣，這次交易談判和您的面子算是徹底撕破，您就不擔心他被警察抓住透露您的風聲？”
林生為沒答話，只是指了指諾康坐過的凳子，勝仔反應過來，命人將那椅子拆了當火燒。
他看著院子裏熊熊燃燒的烈火，火光在眼底燒的發紅，片刻後，他暗示道：“透漏，那也要看他還有沒有這個機會，先有命活到明天天亮再說。”
—
那次元旦之後，兩人的關系突飛猛進，但三月中旬淮安市有一個藝術節，重大節日武警都需要維持現場秩序，路琛也在抓緊帶隊訓練，忙起來三天兩頭都顧不上她。
但姜淶沒計較，一月中旬過後，學校放假，她休息時間變多，也回到了家裏。
倒是苦了林珂冉，本來想著好好聚一聚，好不容易找著時間，卻被領導揪著加班，美名其曰快過年，註意社會重大新聞，實則就是壓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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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淶忍不住笑：“那是誰之前還信誓旦旦跟我發誓，說要做一個正義的記者，怎麽，這才過去多久就忘了？”
林珂冉哀嚎一聲，“那正義的記者也需要休息好不好，我又不是陀螺，連軸轉還不覺得累，我是人好吧，搞得我最近大姨媽都紊亂了。”
姜淶嘆了口氣：“行吧，那你什麽時候能結束？年前能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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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柯冉翻了個白眼，“這種人，危害國家危害社會，死就死了，還偏偏要來報道，時事就沒有別的新聞了嗎？這種有什麽噱頭你說。”
姜淶還想安慰幾句，話沒出口，林柯冉就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行了淶淶，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工作了，早點忙完早點回去。”
“好，那你自己在那邊註意安全，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林柯冉下床來到桌前，有氣無力打開電腦，隨即看向鏡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好，拜拜。”
姜淶掛斷電話看向窗外，明月高懸，夜色撩人。
她有點無聊，閑下來腦子就胡思亂想，天馬行空。
也不知道路琛睡了沒。
她收回視線，百無聊賴之際正想找個電視劇看看，手機微信提示響了一聲，是路琛。
【睡了嗎？】
她點開消息，回他：【沒呢，剛和冉冉打完電話。】
路琛：【能接電話嗎？】
姜淶坐起來，翻身下床將房門反鎖後回他：【可以。】
消息剛發過去，那頭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清了清嗓子：“餵。”
路琛聽到她的聲音，渾身像是浸泡在棉花裏，軟綿綿的，他笑，嗓音低啞：“這麽晚還不休息？”
姜淶看了看時間，“還早吧，才十一點。”
路琛笑一聲，“時間不早了，別熬夜。”
姜淶不服，懟他，“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大晚上的。”
路琛突然沈默了，過了會，他開口，似嘆息，“再不打電話，怕你把我忘了。”
姜淶彎唇，也沒回答，適時轉移話題：“你訓練結束啦？”
路琛：“嗯。”
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姜淶等了好一會，語氣透著幾分不解：“你打電話過來怎麽不說話？”
路琛擡手推開宿舍的窗戶，聲音裹挾著冷風傳入姜淶耳朵裏，酥酥麻麻的，一點點揪著姜淶的心臟，“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你說就行，什麽都可以。”
姜淶笑了聲，反問他：“我說你聽著，什麽都可以，大事小事，時間長了你不會覺得煩嗎？”
路琛勾唇：“怎麽會煩呢？我巴不得每天聽到你聲音。”
這話說出來，姜淶還真就不反駁了。
她垂眸想了想，話匣子被打開，將最近的事情全給他說了，包括放假之前學校的貓每天被學生餵著吃了多少貓糧這種小事都全盤托出。
路琛也不打斷，從始至終保持極大的耐性安靜聽著，說到好笑的地方就低低笑一聲。
那語氣特溫柔，聽得姜淶耳朵都發燙。
再回過神時已經十二點，姜淶慌了，催促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去休息，明天還要早起訓練呢。”
路琛：“好，你也早點休息，說了那麽多話，等會掛斷電話後喝些溫水潤潤。”
姜淶心裏一暖，溫柔回覆：“好。”
她看了看手機上路琛的名字，又想到剛才兩人說的話，抱起玩偶捂住臉笑。
之前上大學的時候，身邊的人談戀愛，幾乎整天都粘在一塊，形影不離的，她和林珂冉還為此偷偷吐槽過。
這難道不嫌膩嘛，天天在一塊。
那會有個大學室友每晚都和男朋友打電話，絮絮叨叨的說很多事，可後來兩人還是分手了。
那女孩在宿舍哭的天昏地暗，幾人去安慰，那女孩邊哭邊抱怨：
“他說我話太多了，每天晚上給他打電話總是說些不重要的事情，耽誤他時間，說的話還一點用都沒有。”
女孩可委屈：“可是我倆是異地戀啊，又不是天天在一起，好不容易打個電話，我想維系一下感情還不能分享了嘛，他怎麽這樣啊。”
姜淶在感情方面也不太懂，只能默默安慰她，多的話不敢說，害怕說出口反倒火上澆油。
那件事過去很久之後，她突然看到一句話——“分享欲是最高級的浪漫”。
有了室友前車之鑒，她那會對此就特不屑一顧，覺得有什麽好分享的，分享了對方還找各種借口挑你的短，這不純純多此一舉嘛。
耽誤別人時間還影響自己心情。
可直到這事真正落到她身上的時候，她似乎就理解了，茫茫人海裏，最難遇到的是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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